第(2/3)页 夜色深沉。 郡守府的马厩里,昏暗的油灯下,钱亮光正笨拙地给一匹战马刷着毛。 草料的腥味和马粪的气味混杂在一起,呛得他不住咳嗽。 他满腹委屈,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,憋闷得快要炸开。 一阵脚步声传来。 夏侯仪提着一个食盒,走进了马厩。 “滚!” 钱亮光头也不回,怒吼道。 夏侯仪也不生气,自顾自地将食盒放在一旁的草垛上,打开,里面是几样精致小菜和一壶酒。 “还在生气?” 夏侯仪倒了两碗酒。 钱亮光猛地转过身,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:“夏侯仪!是你!是你指点我,说主公对吴显平的存在左右为难,让我寻个由头,替主公解决这个麻烦!” “现在好了,麻烦解决了,我他妈的成了马夫!你安然无恙,高坐庙堂!” 他的声音,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。 夏侯仪将一碗酒推到他面前,神情平静:“喝了它,听我慢慢说。” 钱亮光瞪着他,胸膛剧烈起伏,最终还是一把抓过酒碗,一饮而尽。 “主公为何对吴显平为难?” 夏侯仪缓缓开口,“因为吴显平是‘功臣’,主公若是亲手杀他,便是坐实了‘过河拆桥’的恶名,天下想来投奔的人,都会心生疑虑。” “可若不杀他,此人首鼠两端,心怀怨恨,留着终究是祸患,更无法向恒州百姓交代。” “所以,他必须死。但不能死在主公的命令下。” 夏侯仪看着钱亮光,目光锐利:“你当街斩杀一个辱骂主公的‘功臣’,是什么性质?是忠心护主的义举!主公为何要当众暴怒,重罚于你?” “那是做给天下人看的!你看,我孙望赏罚分明,哪怕是心腹爱将,犯了错,也绝不姑息。我连杀‘功臣’的将军都罚了,足见我何等看重功臣!” 钱亮光愣住了,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。 夏侯仪又给他倒上一碗酒,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笑意:“主公罚你养马,看似是羞辱,实则是保护。等你再出山时,人人都会忘了你杀功臣的‘过’,只记得你受的‘委屈’。” “等日后大军开拨,西进青州,你猜,这先锋大将的位子,除了你钱亮光,还有谁敢坐?” 一番话,如醍醐灌顶。 钱亮光脸上的愤怒和委屈,瞬间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震惊,是恍然,最后化为狂喜。 他一把夺过酒壶,给自己满满灌了一大口,激动得满脸通红:“主公……主公他……” 原来,一切都在主公的算计之中! 第(2/3)页